有时候,雨会在夜里出现,在人们都睡着的时候悄悄地下,云将整片天空遮的严严实实,漆黑的世界里看不到一点光线,这时候雨从天而降,在这安静的世界里淅淅沥沥起来。
今夜的雨被我捕捉到了,它在夜里十一点三十分,把睡不着的我,吵醒了,也或许,只是我在等待它出现。
绵绵的细雨,在万物复苏的春天里,轻柔优雅,而除了春雨,我更喜欢这凄凄冷冷的秋雨。
我站在窗前,正与那怕生的雨面对面,听着水滴打在窗台、玻璃,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,断断续续,续续断断……
我不禁疑惑,是雨水落地的声音,还是打在雨伞的声音,又或是水滴间在空中交错,触碰时发出的声音…才被称作为雨声呢?
那让无数人留恋的,怀念的,厌烦的,憎恨的雨声,又有谁能了解呢。
我推开窗,伸出手去,想要拥抱这上天的恩赐,想要在这雨中听,听听它的过去,听听它从不知何处带来的故事,听听那夹杂着的不知是谁哭泣呐喊的声音。
可雨水只是无情的打在我的双手,一颗一颗,流淌着,冰凉着,又从我的手中溜走,落回去地上。
我,什么也抓不住……
真是无聊,无聊的雨,无聊的夜晚,
我开始有些慌乱,慌乱着掩饰我的慌乱,只好偷偷把窗户合上。
在温暖的房间里哈出口气,在冰冷玻璃窗上凝结,我没有用手指在上面写点什么的想法,只是看着,看着外面的雨渐渐,渐渐又模糊起来。
在这无人欣赏的黑夜里,肃静而凄凉地下,不知又会在夜里的何时悄悄地停。
或许明日清晨,早起的人们看到这湿漉漉的世界,这被雨水冲刷的什么也不剩的世界,大概才会明白,哦…昨夜下过雨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看了一眼时钟,十二点了。
哥哥打工要回来了…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,我只好躺回床上,关上灯,一片漆黑着。
……
夜里的雨似乎比白天还要冷清,淅淅沥沥,星星点点,大概随时都会戛然而止,却与这寂静的夜晚意外的相配。
我撑着黑色的大伞,踏在湿漉的街道上,小心翼翼的走着,街灯很没有精神的时不时闪着,光线很暗,我尽力看清路面上的水坑,避免一脚踩进去溅起水花。
大腿和肩膀有些酸痛,双手略微脱力,酒店服务员的工作或许第一天都是这样,疲惫不堪。
不停的端盘子,洗盘子,擦桌子,扫地,工资却微薄的可怜,若是过去的我,明明绝对无法忍受这些……嘛,习惯,就好了。
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,一切都会变好,至少…无论如何,也还没到绝望的地步。
很快,我走到了郊区的一栋公寓楼,陈旧却还不至于破败的公寓楼,楼道的灯坏了很久也没有人来修。
漆黑中,伸出手去探寻,很快,我能够握住了扶手,靠着感觉摸上了楼。
依旧是熟练的摸黑开了门锁,我,回家了,回到了直到如今,第一次被我称作为家的地方。
打开客厅的灯,刺目的光线骤然充斥在视野里,发散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,我习惯性的遮住眼睛。
……过了一会再重新看向这熟悉的房间,陈旧的摆设,简单的家具。
桌子上随意的堆放着空的碗筷,仿佛在等待着一个人回来。
“这家伙…”
我苦笑着,收起碗筷拿到厨房,又做我做了一晚上的——刷盘子、刷碗,明明一样的工作,却又完全不一样。
早已深夜,疲惫感伴随着困意一阵阵袭来,可我还是想看看她,我的妹妹,如今我唯一的亲人。
小心翼翼的打开她的房间,熄着灯,客厅的光照进来刚好可以看到她熟睡的侧脸,很美。
这一刹那,一天的疲惫和抱怨都仿佛烟消云散。
人不断努力总该要有动力,我很庆幸,我找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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